九

今天资本家追到阿sir了吗？9

你在工地干的热火朝天，整整晒脱了一层皮。

　　还被倒扣了几百块，说砖头被摔坏一车。

　　哎，工地乜有投诉系统。

　　只能自己认栽。

　　你气的盒饭都没吃，跑到棚子里睡觉。

　　决心一定要发展到管理层。

　　天天搬砖，要累死了。

　　手机早就停机，你要等明天工资发出来，才能去冲话费。

　　一边翘着腿花设计图，一边借了根室友的烟。

　　万事开头难。

　　你大学学的金融，高中那会儿了解过一点建筑。

　　万万没想到，最后来搬砖。

　　爷爷是把所有的路都给你堵死了，老豆更是添砖加瓦。

　　只有妈妈爱你，偷偷让你去找外祖。

　　外祖倒是收留了你几天，目前正在筹资。

　　准备让你重整旗鼓。

　　你拒绝了他，干乜啊，重整旗鼓去跟荣氏打擂啊。

　　啧，你熄灭那根烟，准备去冲个凉。

　　拿着脸盆刚走出板房，就看到几个人鬼鬼祟祟的跟到你身后。

　　草他妈的，你火气立马上来。

　　在地上随便找了块砖头就砸了过去。

　　“变态啊！男人洗澡这么好看的嘛！”

　　你骂骂咧咧的，觉得生活完全把你逼下神坛。

　　一转头，警官喘着粗气，满头大汗的站在不远处。

　　“荣，荣先生”

　　“叫个屁的荣先生，你觉得我现在哪里像先生的样子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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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邱刚敖让阿荃找到荣斐的手机信号，一路追过来。

　　看到荣斐的第一眼，几乎不敢认。

　　黑了好多，瘦了也挺多。

　　但是精神还好，邱刚敖看着他扔出去的砖头。

　　“你怎么……怎么不接电话？”

　　你手机停机，天天在床头玩消消乐，哪里能接到通话。

　　拎着脸盆和小警官并肩走着。

　　“正好，我去冲个凉。”

　　邱刚敖找的满头大汗，酷暑的傍晚更是闷热。

　　旁边的资本家，长得那么好看。

　　怪不得会被人偷窥。

　　他心跳的很快，搞不准是找人找的，还是因为荣斐站在他身边。

　　荣斐进去冲澡，工地都是太阳能。

　　一个帘子拉起来，什么都遮不住。

　　不远处有几个鬼鬼祟祟的人影。

　　邱刚敖超想过去，把那几个人揍一顿。

　　又怕自己走开，其他人过来看资本家。

　　他站在帘子外，焦躁的转来转去。

　　这么大的恩情，他一点都还不起。

　　你冲着澡，胳膊都不敢抬高。

　　砖头搬太多，肌肉都拉上。

　　龇牙咧嘴的冲了个战斗澡，匆匆擦了擦就套上衣服掀帘子。

　　“走了走了，先请我……”

　　“荣先生，你来我家住好不好？”

　　年轻的警官站在你面前，微微弓着身问你。

　　你这才把后半句话说出口：“吃顿饭……”

　　“荣先生想吃乜？”

　　你放下脸盆，“叫我阿斐吧，我想吃烤鱼。”

　　荣斐去跟包工头说辞职，邱刚敖看着工地的环境。

　　想也能想到，荣斐这些天到底过着什么日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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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你毫不客气的让烤鱼店多加辣。

　　开了一瓶冰啤酒，先喝了一口。

　　“荣……阿斐，你真的……”

　　你举起手掌，“是啊，我被荣家除名了。”

　　小警官的脸上，内疚神色更重，几乎要把他压垮。

　　“我……”

　　你给他倒了一杯啤酒。

　　“你为乜要内疚？我是荣家独子，除名而已。只要没有二胎，我的地位就还是稳当的。”

　　“再说我还有外祖。”

　　你一口喝下冰凉的啤酒，觉得有些事情要说清楚。

　　邱刚敖听到了，或许和他的天下太平，异曲同工的理论。

　　“我是中意你，但是这么大的代价，不是简单的中意，就可以轻轻松松的付出的。”

　　“我也有自己的考量。”

　　“你们没做错。”

　　“或许会有人说，如果个个都像你们这样，社会不是乱套了，警察想杀人就杀人？”

　　“但我觉得是不同的。”

　　“因为不是每个警察，都像你们一样，一心只为了完成任务。”

　　“社会会乱套，是因为有人掌权之后，会有私心。所以才会乱。”

　　“但如果没有呢？如果一心只是想坏人绳之以法，那怎么能肯定。”

　　“结果不是天下太平？”

　　邱刚敖的眼睛越听越亮，他赞同张崇邦的天下太平，却不赞同他的规章制度。

　　“我捞出你们的一切前提，都是因为对象是毒贩！”

　　“如果在抓捕一名，有既定犯罪事实的坏蛋期间，发生了些意外。”

　　“由此葬送你们的人生。”

　　你想起你拿着钱，去打通一哥那边时说的话。

　　“我觉得是不公平的！”

　　“打击犯罪的过程中，我不认为罪犯有人权，尤其是毒贩。”

　　“如果他们有人权，谁能对得起每年牺牲的警察！？”

　　“有谁去向那些烈士去解释！”

　　“我们为了所谓的人皆有权，就要让打击犯罪的力量束手束脚！？”

　　“罪犯在踏出犯罪的那一步开始，就代表他们没有任何的权利，可以逃脱制裁。”

　　“更何况他们是毒贩。”

　　你喝下最后一口酒。

　　“有的人，可以原谅。”

　　“有的人，无罪可赦。”

　　“警官！”

　　你给他夹了一筷子最嫩的鱼肉。

　　“你们没做错。”

　　“我做慈善这么多年，自有自己的一套看法。”

　　“为了那种渣滓，搭上你们六个人的一辈子。”

　　“不值得。”

　　“钱是最便宜的东西，可以再挣。”

　　“有图案的白纸而已。”

　　“人生不可重来。”

　　邱刚敖不知道，自己的眼睛随着剧烈跳动的心脏，越来越亮。

　　嘴角勾出的弧度。

　　比最开心的时候都要深。

　　“我……我……”

　　他快活的不知说什么好，只给荣斐倒了一杯又一杯的酒。

　　“你还内疚吗？”

　　邱刚敖想点头，又不知道怎么说。

　　“内疚是最不值得一提的东西，阿sir。”

　　“去努力实现你自己梦想。”

　　“你如果想报答我，就当我男朋友好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邱刚敖的一腔热血，戛然而止。

        你哈哈大笑，摸了摸他汗湿的卷毛。

　　“开玩笑啦，尽自己所能，无愧于心就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邱刚敖低头笑，他今天嘴巴好像就没合拢过。

        自从何伟乐死后的种种阴霾，好像都拨开天明。被属于荣斐的太阳照的暖烘烘的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拍下荣斐的手，递给他一串烤串。

       “试试啊，凡事都要试试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以前不想试，现在想。”